方欣萍说得很对,这么淋下去,我明天铁定是要感冒的。
明天还要接待从美国来的麦托斯的考察员,我这个总经理不在,怎么也说不过去。
方欣萍见我神色有些松动,微笑一声,说:“走吧,到我家我给你做碗姜汤暖暖身子。”
没有办法,我只好跟着方欣萍上了楼去。
一进门,我身上哗哗落下的水滴已经把门口的玄关搞得一片汪洋。
我不好意思的一笑,说:“欣姐,真对不住,瞧我这一身湿衣服。”
方欣萍笑了笑,说:“你等一下,我给你找件衣服去。”
说着方欣萍就匆匆跑上了楼去。
我环顾了一下四周,这是一座楼中楼,虽然是公寓,但占据着两层的空间,一共算下来也有二百多平米。
下层是只有客厅,厨房和卫生间和一间书房,不大,但很精致。屋子里的陈设,被方欣萍布置的雅致之极。
不到两分钟,方欣萍就下了楼来,手里多了一件白衬衣,一条黑蓝的西裤。
方欣萍家里怎么会有男人的衣服?
看着我惊讶的眼神,方欣萍笑笑说:“你忘了吗?这是上次依依拿你的衣服去干洗,被我一个电话叫了来,走的时候忘记家里的。”
原来如此。
我拿过衣服来,就听方欣萍指指浴室说:“你先去泡个澡吧,热热身子明天就不会感冒了,我这就去给你做碗姜汤。”
此刻我身上已经打起了哆嗦,也不能再客气下去了。赶紧抓起衣服跑进了卧室。
可是跑到门口,我忽然停住了脚步,因为我意识到一个问题。
方欣萍是独居,家里的东西可能会放得比较随意,这浴室里,会不会和丁玲一样,也喜欢把内衣内裤挂在浴室。
方欣萍见我在浴室门口不动了,说:“怎么了小许?”
“啊?没什么?”我咽了一把口水,当然也不便说出自己的心思。咬了咬牙,谁门进了去。
索性浴室里并没有让我尴尬的东西存在,浴室不大,但很干净。
我放开热水,把一身湿衣服赶紧脱了,跳进浴缸里。
浴缸里有着一股薰衣草的淡香,刚还冷的打哆嗦的身体,马上被温暖的水流所包围,舒服得我禁不住吸了一口气。
泡了好一会儿,就听见方欣萍的声音在外面响起:“小许,你好了吗?我做好姜汤了,凉了不管用了。”
我这才出了浴缸,抓起干净衣服,这才意识到了个问题。
我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,方欣萍只拿来了外衣,可是内衣呢。
我搔了搔头,不由得犯起难来。
“小许,你好了吗?”方欣萍在外面又叫。
“哦,稍等一下,我把湿衣服挂起来。”我赶紧回了一句,看着手里的裤子。
反正外面还有裤子,里面穿不穿也看不出来。
把心一横,就把裤子套进了腿上。把湿衣服放到洗脸池里揉了一遍,拧干挂了起来,才出了浴室。
方欣萍正坐在沙发上,已经换了一套丝质的睡裙。茶几上,已经放了一碗冒着热气的姜汤。
可能是有我在,方欣萍睡衣外面还套了一件纯棉的小开衫。
她盘在脑后的头发已经解下散在肩头,笔直柔顺的发丝让她白日里的肃严庄重变得多了有些柔美。她正端坐在那里,眼睛上却多了一幅金丝眼镜,正在翻着一本杂志,看到我出来,她微然而笑,说:“小许,赶紧来把姜汤喝了。”
虽然方欣萍并没有其它意思,她只不过是想让我来躲躲雨,只是我心里总觉得有些别扭。
方欣萍很有心思,她怕我觉得难堪,所以并没有将台灯打开,而是一直开着大灯,映在了方欣萍那几近完美的脸颊之上。
毫无疑问,方欣萍是我所见到过的最完美的女人。
她似乎没有凡人的七情六欲,她的脸上,无论是如果生气、如果高兴,脸上的表情总是淡淡的,轻轻的。她的情绪永远不会受到任何外在因素的干扰。永远都是那幅恬静淡定。
我坐下来端起了姜汤,吸了一口,一股滚烫的热流顺着食道流入胃中。
方欣萍看看我,笑着说:“小许,你身体还挺好,要是我,早就感冒了。”
“呵呵,我以前是练武的,所以强壮一点也是正常的。”
在这种环境下,我却有点放不开手脚了,更不知道说什么了,只能干笑两声,没营养的回了一句。
“哦……”方欣萍点点头,说,“小许,今天晚上的事实在对不起,其实我不应该叫你来的。“
“哪里的话。”我笑了一声说,“欣姐那么照顾依依,我实在不知道怎么感激你,帮这点小忙算什么,再说,我也根本没帮什么忙。”
方欣萍抿嘴轻笑,说:“说起依依来,我还要谢她呢。这一年里小晴整天忙,我又在天海没什么谈得来的朋友,幸亏有依依经常来陪我,不然我可真要闷死了。”
“欣姐哪里的话,依依能被你宠着,是她的福气。”
方欣萍忽然脸色有些飘忽,目光扫在窗外瓢泼大雨。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。
我猜到了方欣萍在想什么。
她想到了自己那个刚刚出世就马上离开了人世的女儿。
不过这种眼神只是闪过了一瞬,刹那之间她又恢复了那淡定的神态。
“欣姐,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?”我忍不住开了口说。
“什么事?”方欣萍眼睛移到了我身上。看着我止住言语,眸子里闪着疑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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