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了店铺的后门,便是菜贩聚集的小型菜市场。
于况融头也不回的往人最多的地方走,那几人也一刻不停的紧跟着。
为了市郊一里外山洞的她安全着想,他不能离开市中心,只能带着这群有所顾忌不敢公然开枪的人在人流中兜圈子。
也许是想不到于况融敢众目睽睽单枪匹马的出现在最危险的市中心,发现他踪影的只有关叔通风报信的这批人。这让他想办法摆脱起来还不算很困难,至少不是四面楚歌。
被这几个如同八爪鱼穷跟不舍的不善之徒缠追,东拐西拐的穿梭人海寻求脱身,也不是长久之计。
现在白天还好,天黑了呢?天黑他们就无所顾忌了。
没想到,不用等到天黑,天桥上迎面走来的女人,拿着一串富有苏州特色的手链,对于况融轻说一句“霍凝空”,他就一声不吭的随他们走了。
孰不知,那手链是在页城接凝空的男人,为了设这个局特意送给她的。很普通的样式,在苏州的大街小巷随时可以买得到。
自然,凝空没有落到这些人的手中。她还在山洞内,犹豫的看着收上来的细绳,思忖他五个小时还没回来,到底要不要下去找他。
她很害怕,也很彷徨,孤零零一个人躲在这个陌生湿润的地方,她忍受不住内心的忧烦。
又等了1个半小时,眼看已是傍晚,距离于况融出去已经整整10个小时。
凝空心中原本就淡薄不定的耐心终于崩溃,顾不得自身安全,她心慌意乱的往空地下扔绳子。
确定绳子前端的钩子确实稳扎进地面,她才忐忑不安的抓着绳子,手一点一点的往下移,脚也尽量找着容易踩的缝隙靠近。
对于不会攀岩的她,这无疑是个磨难。被磨破皮的双手血迹斑斑,两只脚好几次都差点踩到悬空处,她急怕得忍不住哭出声。
却只能暗暗给自己打气,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。因为她知道,于况融至今生死不明,这个地方没有人会帮助自己,是死是存只能靠自己。
可是,看见绳子的长度已经到达极限,而距离地面还有20多米,她绝望了,哭得更加厉害。上不去,跳不下的,她该怎么办?
“呜呜…于况融,你真的不管我了吗?我该怎么做?你能不能回来告诉我一声?我知道我很招人烦…可是,哪怕你讨厌我,不想理我,至少也回来说一声。我以后不缠你了就是…”
空荡荡的山谷中,回荡着女人凄厉绝望的哭声,也得亏现在还是清明时分,山下扎灵屋守祖坟的部分孝子还没离开。
听到上面披头散发的女人哭得撕心裂肺的绝望声音,几个人出来仰望,并好奇交谈着。
“那位小姐怎么了?”
“不知道呀!”两个年轻男人对话完,他们旁边的中年人冲凝空大喊,“小姐,你是不是脚抽筋,上不去了?”
凝空知道下面一群人在观望着她,可是她听不到他们说的什么,就算听到,她也不懂泰文啊!
当下,女人因为有人关注自己的惊喜,立马转变为鸡同鸭讲的伤心哭泣。
“她在流泪。”路人甲奇怪的说。
“为什么她要哭呢?”路人乙好奇的问。
“不知道呀!”路人甲一头雾水的耸肩回答。
他们好奇而关切的谈论着女人爬那么高哭是为什么,却都一时忘了她是个中国人,哪里晓得他们说得什么。
直到,哭得忘我的女人双脚踩空,抓不稳绳子的嬴弱娇躯往他们直直下坠。
身材魁梧的男人们惊吓了一秒,来不及跑去拿救生工具的用了最直接而骠悍的救助方法---敞开双手站往她最有可能落下的地方接。
老天还算善待凝空,一个年轻小伙子被她扑掉得仰躺在地上,她只是感觉骨头有点麻痛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。谢谢你肯救我,非常感谢。”凝空又是道歉又是感激,扶起手臂被磨破皮的小伙子。
“腻,肿郭忍是?”虽然小伙子说话颠倒,吐音不准,但身处这种特殊环境的凝空,仍听出了个大概。他问的是:你,是中国人?
“是的是的,我朋友今早刚从上面下来,你们看到他了吗?白衣服、长着胡子、高高黑黑的那个。”
浓眉大眼五官深刻的小伙子,和周围的5个男人用泰文交谈了一会儿,他次回过头来,对眼露急色的凝空腼腆微笑道,“砍倒乐砍倒乐,塔取了芒果。”(扑货竹子翻译:看到了看到了,他去了曼谷)
“那你能不能带我进市里去,我要去找他。”看一眼小伙子旁边的黑色越野车,凝空惊喜交集的摇晃着他。
小伙子有些为难的摇头,“可思握命甜菜嫩毁区。”(可是我明天才能回去)
“先生,求求你了…”
看着扑通跪下恳求的哭泣女人,男人见不得弱小群体无助的怜悯感,顿时涌上心头。
他点点头,回到祖先的坟前,用泰文叽哩呱的说了一通,跪下磕了个响头,又和周围人道别了几句,才载着凝空进了曼谷。
这人已经在这儿守了两天灵屋,于况融下去时他也看见,要是心怀不轨早就叫人来抓他们了,所以凝空很相信他。
事实证明,这个也确实可信。在带凝空返回市中心,看见她不知道去哪儿。一问之下才知道她第一次来泰国,证件也丢失了,当即乐于助人的载她去相关部门补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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