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是七月, 却下起大雪。
要天气异变一般代表着天地异动,有不同寻常的大事发生。
莫东篱很想说是那家冤情这么重,搞得七月飞霜的,只是一看僵尸两口子难看的脸色, 她老大,大人有大量把话吞了回肚子去。
看那两口脸如丧妣的,她很想大声道,是不是小舒你又没有看好孩子, 让蛋蛋跑出去玩,迷路了。
僵尸面色凝重, 把一肚子疑惑的她拉到屋外。
这里是陶关, 烟雨江南的陶关,难得见雪花一片片的飘起美景。
呵了一口气在自己手上,她目光散漫看着漫天雪舞, 脚尖踢着冻硬的土地,抬头看, 枝头的花已全部冻成霜花。
生命还没有开始灿烂就凋零, 是谁给造成这一切的人这么大的权力。视生命为无物,生死予夺, 毫不放在眼里的。
她嘴角开始有了笑意, 只不过比这霜花更为冰冷。
环顾四周,背后的屋门已经带上了, 看不到望舒小白痴那张梨花带雨的脸, 莫小猫斜斜倚在门边, 瞟了一眼僵尸,冷道:“狐狸在哪里?”
僵尸俊秀的脸出一抹赫色,声音竭力平稳道:“我不知道。”
“哦,你不知道。”莫小猫踢了踢脚下的雪块。
她又看了僵尸一眼,僵尸看着她,脸上尽是复杂神情,薄唇抿成一线。
不想说是不是,连蛋蛋不见了,僵尸还是什么都不说。
她们还真都是好样的,一个个的自说自画,完全视别人为空气。
对她们而言,难道就没有一点点阻止事态发展的意思吗?
好想揍这群家伙啊!
既然连这家伙都不愿说,那好,她已经抓到某人的事也不同她们说好了。
深深的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,她仍面无表情,只是心底有种无力感,她什么都不怕,怕只怕今日一切,狐狸恐怕也算在内了。
猜那只狐狸心事,简直比做什么都累。
她现在只有一件事情想问清楚。
“雨魄,我很想知道,就算你今生与徐清秋再无瓜葛,你仍会视她如父,不管父亲做错了什么,你都会想方设法为她收拾残局是吗?”
僵尸微微一叹,低头不语。
莫小猫握得发疼的爪子伸了伸,好半天才收了回去。
她老人家转身拂袖,甩下一句道,告诉狐狸,我生平吃的大半苦头都是为她,叫她好自为之。
僵尸默不吭声目送墨家柜子离去,门内月亮小心翼翼的跑出来,小声道:“小篱走了,她起疑了对吗?”
僵尸回头,看着自己的小妻子,轻道:“望舒,为什么你就不会担心我做错事情?”
月亮赤了脚,出了门来,声音更小道:“你保证过蛋蛋没事的。”
僵尸眼眸一闭,轻轻搂住小妻子,道:“就算我保证过,可我自己也不知道蛋蛋是否会真的平安啊!”
“别说了,都别说了。”月亮轻声道。
雪落无声,七月的雪下了足足有一尺厚,仍有坚韧的野草从雪堆里伸展开来。
僵尸目光一直凝望着望舒头顶的旋儿,神情又爱怜又心疼,她轻轻抱起月亮,把月亮抱到沙发上,然后自己拎起准备好的食盒,低声道:“我去去就回!”
望舒点点头,难得没有发点小脾气。
僵尸心知她家月亮肯定看出什么端倪了,却半句也未责怪她。
她……她实在是对不起月亮……
出了门,一路南行。
过了陶关镇口,她的身影就立刻消失在茫茫雪原之中。
一路尾随她的墨门子弟瞠目结舌看着她消失,只待这消息到了墨家总部,墨家矩子只淡淡一句,不用再跟了,此事便不了了之了。
僵尸身影再出现却是昆仑山颠天后墓前。
她默念咒法,冰雕的大门应声而开。
徐砚早就在那里等候多时,见她来了,低声一句,我要的东西,你可带齐。
见她点头,徐砚也不多话了,直接带着她往墓里去。
待到点亮长明灯,看清墓中景况后,饶是她,也往后倒退了一步。
这是……
墓中有几条银链从天花板挂下来,一个血肉模糊的人被银链未端的银钩,锁着琵琶骨,大腿胫骨,脚髁骨……血早已经不流了,干枯成褐色的血迹在这人身下地上凝成一团。
见她来了,那人咧嘴一笑,道:“你什么都没说吧!”
僵尸倒抽一口冷气,问一旁脸色难看得像锅底灰的徐砚道:“你不是说她没事吗?这样也叫没事。”
徐砚嘴角抽了抽,如果不是那人现在被人锁了琵琶骨,又被人由背心钉了镇魂钉,其状惨不忍睹,他也很想学小篱一样,把这家伙耳朵狠狠狞下来,看这家伙耳朵是不是装饰把别人的话当成耳旁风了。
“雨魄,别怪徐砚了,是我让他这么对你说的。”某人亮出招牌笑容,只是一脸血污看得格外狰狞。
僵尸恶狠狠上前,也不管这家伙伤成怎样了,死命揪着这家伙衣领道:“你说蛋蛋不会有事,叫我别为难父王,你该不是也骗我的吧!”
“慢,雨魄 ,慢点,疼,我是真疼。你下手轻一点,不然我真要一命呜呼了。”某人被吼得耳朵发疼,摇得浑身伤品都疼,无奈道:“放心吧!蛋蛋不会有事,我都毁她肉身了,她也只是锁我,没要我命。她若敢动蛋蛋一根毫毛,我娘会怪死她的。”
听到这话,尸王才松下一口气,道: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,我都追上父王了,你让哥一个电话打来,让我放父王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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