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佳欣的心里说不出滋味,只能沉默地点点头,任由白鹭歌带路。
自从白鹭歌读取记忆后,那红色的丝线就没再出现。她们安然无恙地走出深蓝空间,外面果然是一楼的洗手间。
“啊……总算出来了。”周佳欣背着米珍娜,轻叹出声。
“很讽刺,不是吗?”白鹭歌突然说。
“呃?”
“耗费那么多精力都无法破解,结果只需要废掉保镖。看来……规则空间也很善于玩弄神经啊——虽然不太管用就是了。”白鹭歌走在前面,声音小得像喃喃自语。寂静的空间中,这声音却能传出一段距离。
“是啊,这次的规则太小看人了。你又不会被影响,也不会激动……根本就得不到精神力。”
白鹭歌刚扶上楼梯把手,听周佳欣一说,就回头看去——“别说得我好像挺冷血似的。红罗不是什么好人。就算留在深蓝空间里被分解,也冤不了他——就连你背上的米珍娜也一样。他们合力杀掉了邹晓琪,将其肢解装箱,最后埋在了树林里。他们还是预谋的。”
“……因为男人?”
“是呢。”白鹭歌的语气淡淡的。
“为什么红罗要帮她,他连基本的判断能力都没有吗?”周佳欣忍不住皱了眉头,背着米珍娜的手臂也紧了紧——背上这名衣着光鲜,长相妩媚的女人,已经是一名杀人犯了啊……
上到二楼,白鹭歌四处环顾,发现一切都恢复了正常——入目的不再是笔直的走廊,而是环形的,红色的地毯和乳白色的雕饰房门。墙壁上还有几处吊式花篮,传出淡淡的馨香气息。
“如果你是一名小保镖,爱上你的雇主,却因为身份悬殊而无结果,你会怎么做?”
“……会放弃吧。”周佳欣不太确定——她又不是男人……
白鹭歌微笑,似乎不在意她的答案,接着说道:“红罗却不这样想。他和米珍娜有过肉/体关系,进而产生了占有欲,而米珍娜却只是玩玩而已。红罗发现米珍娜和别人抢男人,愤怒不已的他本想针对那男人,可无奈对方的防护太严,他无法近身,就把主意打在邹晓琪身上。筹谋着部署着,让米珍娜误会邹晓琪,进而仇视,变成杀意——可以说,红罗才是幕后主使。”白鹭歌说得很快,语气也很轻。平淡叙述的语调和暮夜有得一拼——尽管入社之后就很少见到暮夜,但周佳欣就是这样觉得。
“可这么做对他有什么好处?”周佳欣还是不理解。
一起犯罪,一起面对被抓的风险,让对方陷入囚牢中无法自拔——这种做法也算是爱情吗?
“爱情不该是让对方幸福吗?”周佳欣问。她是适龄女性中少数没恋爱的类型。她自认为懂得不多,可还是觉得米珍娜有些可怜。明明是闯出一片天地的成功人士,却被一个变态算计了。虽然米珍娜本身也有错来着……
白鹭歌摇摇头,走上三楼。三楼的布置和二楼相似,只是房间少了很多。她根据红罗的记忆往米珍娜的房间走,边走边说:
“在不同人的眼中,爱情的定义也是不同的。或许在红罗看来,共同犯罪会使人联系紧密。他要用强硬的手段让米珍娜摆脱不了自己。这手段足够疯狂,也足够偏执。也许是上天有眼吧,他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阴险束缚了米珍娜,却得到了如今的下场。”白鹭歌说完,示意周佳欣去开门。
她的精神力在缓慢恢复,还在脱力状态。这种状态下别说是背人和破坏门了,估计连十斤装的米袋子都提不起来。
周佳欣把米珍娜放到墙边,让她靠着,自己则后退蓄力,狠狠地踹上了门!
结果门抖了下,没开……
周佳欣又重复两次,门总算开了。大功告成的她只觉得小腿到脚部又疼又麻,站到地上后,这股麻痛又钻到了心里。周佳欣疼得简直是咬牙切齿,又无比怀念着空间袋里的开锁工具。
白鹭歌见状,抬起米珍娜的一只胳膊,又示意周佳欣抬另一边。到达门口时,三人并行着进不去,白鹭歌只好率先过门……
“等等!”白鹭歌推了周佳欣一把,差点推倒她。周佳欣的余光一过,就知道房间里布满了红丝。
周佳欣刚稳住身形就手指虚点,几簇白光细线窜出准星,把挡路的红线尽数缠绕着,拘束到消失。
白鹭歌则更干脆,一刀两断地横冲直撞,在密密麻麻的红丝间强行开出路来,根据红罗的记忆,她很快从梳妆盒里掏出了项链,并原路返回。
周佳欣想进来,可她不能离开米珍娜,结果一个犹豫门口就窜出数根红线……
深知自己的能力不利于群体攻击,周佳欣就算想进去也无能为力,只能站在外面焦急地等着,时不时呼唤白鹭歌一声。
白鹭歌听到呼喊,也发现来时开的路布满红丝了,又要重新开。她心中一凛,只能硬着头皮继续用境间。然而境间的施展越来越不顺,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。再加上米珍娜的卧室华丽铺张,一路上老有那么点儿装饰酒柜,台桌花卉等等的。这些物体都会伸出红色丝线,阻碍她行动。
不仅如此,卧室内的血腥味越来越浓,似乎酝酿着什么……
“白鹭歌,快点儿!后面——小心后面!”周佳欣喊得直岔声,仿佛白鹭歌的身后就是死神的镰刀,无时无刻都在觊觎她的性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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