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62章 悉心照料
凌华公主站在门外,望着远方的天空,京城皇城方向,她默默地道了声:“谢谢。”
她真是幸运,能有这个几个衷心善良的女子跟在身边,还有秦王和皇上在远方帮撑着。
她却不知道,正因为她的信任她的知人善用她的维护,让她们几个死心塌地跟着自己。
正因为她对秦王情意深重,对皇上剖心置腹,这才让他们回报以同样的关心和恩情。
“瑾儿!瑾儿!”身后传来萧念攸略显气喘的声音,因为萧沐灵的病情,她们之间的关系很微妙。
“你们怎么不说一声就直接搬出来了!”萧念攸满眼忧色,口中问道。
凌华公主显得平静,心中却不大平静,垂眸清然道:“灵儿得了这病会传染,她又需要静养,这里刚好合适,所以……”
萧念攸打断了她的话:“我是问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!”她怎能将他排斥在外?他对萧沐灵如此关系如此在意,她怎么也不能在这事上对他不置一词。
他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情,以为凌华公主在府内受了气,他以为她带着萧沐灵……
若非岚萍留在府中打点着萧沐灵的住处,他还真怕人走楼空,她们走了,他的心也空了,最重要的两个女子,一个是他心爱的女人,一个是他心爱的女儿。
凌华公主看着萧念攸那着急和质问的神色,心中一丝慌乱,不敢再看他。
凌御医推开门来,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,凌华公主似找到了出口,赶紧问道:“凌御医,怎么样,灵儿怎么样?”
凌御医擦了擦手道:“看小公主这病情,下官只有三成的把握。”
不是没救,还有三成把握,这已经足够了,天花之病治愈何其难,她非常明了,深有体会。
凌华公主心中宽慰自己,强迫自己安定,心绪也逐渐平静了下来:“凌御医, 我们能帮上什么忙?”
凌御医道:“这是下官平时查阅古方时得来的一个秘方, 不仅方子难得,连药材也是十分难得。这个古方利用的是种痘的方法,将得过天花人的痂磨碎, 配上药, 放到病人的鼻子里,得天花而大命不死的人很是难寻。”
凌华公主和萧念攸对凌御医更加感激。
“下官寻了这半辈子,也只制的了仅有的四颗,如今只剩下这一颗了。前面服药的几个孩子,只有一个挺了过来……”凌御医说到这里,顿了一下, 这一刻的沉默中, 大家都有些戚戚然, “将这个放在小公主的鼻子里, 如果过了七八日, 身上的水泡开始结痂, 高烧退去,那么便是好了,但是在此期间, 务必要时时刻刻看守,保证这药丸在鼻子里,而且, 要时刻注意小公主的体温,体温若有上升的情况要立刻想法子降温。”
凌华公主接过小药丸,如同拿着灵丹一般, 她虽然知道只有三成的把握, 然而对于一个母亲来说, 一线希望就足够了:“多谢凌御医!”
“如果有什么突发状况立刻通知下官。”凌御医嘱咐道。
“是, 御医。镜鸢, 将凌御医送回宫中。”凌华公主吩咐道。
萧念攸和凌华公主两人坐在灵儿床上, 凌华公主将药丸放在灵儿的鼻子中。
萧沐灵皱着眉头“哼”了下,她委屈地对凌华公主道:“娘,这个不舒服。”
凌华公主心疼,柔声安慰道:“灵儿乖,虽说不舒服,但是能让灵儿快点好起来,灵儿忍耐下好不好?”
萧沐灵乖巧地点了点头,看到了萧念攸,脸上浮出了笑容:“爹也来了,爹,灵儿想喝水。”
萧念攸站起身来,麻利地提起桌子上的水壶,倒了一杯水来。
他坐在灵儿身边,将灵儿扶起靠在自己身上,又试了试水的温度,这才将被子递到灵儿嘴边。
萧沐灵显然渴了, 像小鹿一样欢快地喝着水,心中对自己的病情反倒不那么重视,不知道严重性。
喝完水,萧沐灵没有想躺下的意思,一脸幸福地靠着萧念攸,小手又伸向凌华公主。
凌华公主一把握住灵儿瘦弱的小手,向灵儿坐近了些。
萧沐灵这段日子消瘦了许多,可是现下精神却不错,她笑着道:“爹,娘, 灵儿今天好开心,可以靠着爹爹,拉着娘, 爹和娘围在灵儿身边, 感觉好温暖, 我们一家就这么抱在一起, 好开心好开心哦。”
听了灵儿的话,凌华公主和萧念攸不由得看向对方,两个人第一次离得这么近地看对方,心中都不知为什么紧张起来,竟有一种微妙的异样感觉。
萧沐灵还在咿咿呀呀地说着什么,可是两人心中不知想着什么都没有听见。等到太阳渐渐落山时,灵儿已经靠着萧念攸睡着了,那粉嫩的鼻子随着呼吸一动一动的,很是可爱。
萧念攸看着萧沐灵,心中怜爱不已,将灵儿扶着躺好,盖好被子,还细心地掖了掖被角,深怕她冻着一般。
萧念攸抬起头对凌华公主道:“灵儿需要日夜看守,这样,晚上你睡觉,我来看着,白天你看着,我们这样轮换着来。”
凌华公主知道萧念攸照顾她,只是道:“晚上我和灵儿一起睡,有什么事儿你可以叫我。”
夜色渐渐深了,凌华公主和灵儿早已进入了梦乡,萧念攸坐在床前,不由得贪婪地看着床上躺着的这两个女子,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女子。
想到今天白天凌华公主还独自一人带着灵儿远离家到这个庙里来,他心中说不出的滋味。
有对她坚强的佩服,也有独自承担的心疼,还有不和他一起承担的心痛。如今,两个人都在他的目光下,他虽然颇有倦意,但还是举得很幸福。
窗外的月亮越升越高,桌子上的红烛越来越低,红红的火苗跳了几下,萧念攸觉得眼皮越来越沉,越来越沉,突然眼前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,是林绯,只见林绯转过花园,快速往前走着。
萧念攸眼中惊喜之色顿显,急忙大喊道:“绯儿,绯儿!”
然而林绯就像没听见一样,脚下如风,一转眼就不见了,萧念攸一急,开始疾步飞奔,转过一道圆门一看,里面哪里有什么林绯,那明明是凌华公主在给灵儿推秋千。
看那萧沐灵在秋千上笑的多么开心啊!
萧念攸自己也欣慰地笑了起来,突然萧念攸像想起什么一样,手下不小心一滑,被惊醒了,原来是梦。
醒来第一件事便是摸了摸萧沐灵的额头,这一摸不要紧,他发现灵儿的额头比刚刚更烫了些,这是凌御医说的危险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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