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让不断的挣扎推搡,许嵩老虎钳子般的大手却是丝毫不动,瘦瘦弱弱的张让又哪里拗得过人高马大的许嵩。
看着许嵩慢慢举起的屠刀,直到这一刻许嵩才终于慌了神,不顾身份的哀嚎:“许嵩,饶我一名,咱家定是给你享之不尽的荣华富贵,只要你日后给我办事,咱家给你五百担,不不一千担粮食!”
一千担粮食可让一户人家吃上八十年,可用作千人军队百日粮草,一千担粮食的确不是小数目。如此重金极为考验心性。
在听到这一千担粮食后,许嵩也是微微一顿,却不是垂涎这千担粮食,而是震惊张让好大的手笔,张口便是一千担粮食,这要吃多少年的贿赂才能攒下千担粮食?如此贪官不得不杀!
许嵩虎目圆瞪:“阉贼!你这厮竟然侮辱你爷爷的满腔忠心,别说一千担粮食,你便是将整个洛阳城搬空了,爷爷我也不看一样!莫要再徒费口舌了,今日你是无论如何都难逃一死!”
手起刀落,张让还未反应过来,明晃晃的长刀大半没入了张让的胸口,甚至还未惨叫一声便一命呜呼了。
赵忠和封谞见到张让毙命,鬼叫一声,齐齐跪在地上,嚎啕大哭起来:“爷爷,您是我爷爷,饶我这贱人一命,绕我一命!”
许嵩拔出刀将张让瘫软的尸体厌恶的往地上一扔,冷哼一声:“哼!饶了你们?谁都饶得,偏偏你俩饶不得!”说完,白刀子进红刀子出,又是给赵忠和封谞二人身上一人补了一刀。
可能是这一刀刺的有点偏,封谞一息尚存,捂着血如泉涌的胸口,身体不断的颤抖,血水将府门下的青石地板都染透了:“你……你们不得好死!刘峰小儿不得好死!呜呜哇,匹夫竖子,勃逆之臣!哇哇哇!刘峰竖子,不得好……”
“扑哧~咕噜噜~”
赵忠还没骂完,许嵩便是手起刀落,一刀将赵忠的脑袋削掉,斗大的脑袋在地板上滚了三圈才被许嵩踩在脚下。一口痰吐在赵忠的首级之上:“本想留尔等个全尸,你这厮却偏偏不知好歹,侮辱我家主公,死不足惜!”
一脚将赵忠的脑袋踢飞,好似皮球般的脑袋撞在门板之上又反弹回来,许嵩实在是听不得别人说刘峰的坏话,心中气极,狠狠的踩踏在赵忠的脑袋上,经此一脚,赵忠的天灵盖都凹下二分。
“众将听令,进府!张让家室亲属还有能拿刀的男人一律杀无赦!其余的小侍,侍女将其赶到一起!”
“诺!”众羽林军得令,一股脑的涌入张让府邸,见门便踹,只要屋内年过二十的丁壮男子便是少不了一顿屠宰,一时间整个府邸犹如人间地狱,掀起一阵腥风血雨。惨叫声、轰鸣声汇聚成一曲摄人心魄的交响乐。
被张让骂回去的张氏,抱着玉枕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,听着院外的惨叫声,张氏的心脏都提到了嗓子眼上。这时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,听那声音是张让的二房夫人被抓了出来。“饶命,饶命~”二房夫人本来就尖锐的嗓音因为害怕而变得好像乌鸦鸣叫一般,不过那令人厌烦的嗓音响起片刻便戛然而止,鲜血喷了两丈有余,直接撒在张氏房门之上。
张氏身体一震,吓得屎尿齐流,原本雍容端庄的贵妇,此刻也如吓破了胆的老妓女,眼泪鼻涕混杂在一起顺着下巴滴落,喉咙不听使唤的发出低鸣。“啪嚓!轰隆!”房门被一脚踹开,小臂粗的插棍被视之无物,张氏连忙捂住嘴不敢发出丝毫声响,却见两双军靴走了进来,在屋中踟蹰一会便转身离开了。
张氏双手紧紧的抱着玉枕,眼睛死命的盯着房门处,半晌后没了动静,张氏才算是松了口气,双手不由得一松,没使住劲,手中的玉枕脱落,掉在地上,发出一声清脆的“吧嗒”声。
张氏一惊,连忙将玉枕捡起来抱在怀里,身体缩进榻下的墙角里,不多时果然有一个羽林军走了进来,双脚转了一圈:“咦?刚才明明听到有声音。”其实那名羽林军早就发现了张氏,却是一直作势没有发现,在屋中疑问了两句便离开了。
见其离开,张氏将玉枕小心的抱在怀中,避免再次脱手,双眼一闭微微舒了口气,突然张氏觉得自己的脚踝被人抓住,还没来得及反应,整个人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拖出木榻,慌乱、惊恐一时间绕上心头。张氏不断的挠着地面,就连指甲都被地砖磨断也丝毫不顾,拼命企图逃回木榻下。
“别杀我,别杀我,呜呜呜,别杀我!”
“你可是张让正房夫人,张氏?”羽林军手上微微一用力,便又将张氏给拖了回来,好像拖小鸡一样。
张氏与张让成亲已有二十年了,也算是老夫老妻了,可是张氏与张让并没有多少感情,甚至张氏心里还恨透了张让,如今已经四十岁了的张氏还是玉女身,三纲五常的想法根深蒂固,让张氏甚至连红杏出墙的念头都没有,白白的受了二十年的活寡,如今张让惨死对张氏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。
“不不不,我不是,我是不过是个老奴,不要杀我,不要杀我。”见逃不脱了,张氏便跪在地上抱着那名羽林军的大腿哀声求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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